博翔科技有限公司通過TAF認證,打造符合國家和產業需求的認證流程,深化我們評鑑制度,強化我們在國內的發展環境。

透過我們提供的一流驗證服務,包括對半導體設備進行E 001溫度測試和介質耐電壓測試,我們支持驗證機構和實驗室等評鑑機構與國際接軌。

博翔科技不僅在國內奠定協助企業驗證的基礎,目標更是讓博翔科技的檢測和驗證結果獲得國際的廣泛承認,實現「一次認證、全球接受」的願景。

我們堅信,這將強化博翔科技在認證界的專業性,並讓客戶對我們的驗證服務有更大的信心。

以下是博翔科技經過TAF認證的測試實驗室可以測設的相關服務項目

  1. 半導體設備驗證確保半導體設備在工作狀態下的安全,避免因設備異常引發潛在危險。

  2. E001溫度測試確認半導體設備在各種溫度環境下的運作安全,以預防因溫度過高或過低而導致的設備故障。

  3. 介質耐電壓測試進行此測試以確保產品在高壓環境下的安全性,防止使用者在接觸到高壓電源時發生意外。

  4. 輸入測試驗證設備在接收電力時的穩定性與安全性,以確保電源的穩定輸入不會對設備造成影響。

  5. 電線/插頭連接設備的漏電流測試檢查電流是否在預期的路徑中流動,以防止可能的電氣火災或使用者觸電。

  6. 安全電路功能測試確保安全電路能夠在需要時正常運作,預防可能的電氣故障。

  7. 安全電路導線的斷路測試檢測安全電路的完整性,避免斷路導致的設備失效或危險。

  8. 啟動電流測試驗證設備在啟動時的電流穩定性,以確保其可靠性和使用者安全。

  9. 電源線拉力測試評估電源線的物理耐用性,以防止因電源線斷裂而導致的設備停機或使用者觸電。

  10. 地連續性和保護搭接電路的連續性確保接地系統與電路的完整性,防止電氣故障或觸電。

  11. 變壓器輸出短路測試檢查變壓器在短路情況下的反應,以確保其能在實際短路情況下保持安全。

  1. 電源輸出短路測試確保電源在短路條件下不會產生過大的電流,防止可能的設備損壞或火災。

  2. 電容器的儲能放電測試檢查電容器的放電行為,以確保在正常使用或異常情況下能安全、有效地放電。

  3. 馬達過載測試(鎖定轉子測試)測試馬達在過載或轉子被鎖定時的表現,以確保其在極端工作條件下依然可以安全運作。

透過以上的測試與驗證,博翔科技致力於確保半導體設備的安全和品質,讓客戶可以信賴我們的產品,並讓產品在市場中取得良好的口碑。

我們深知,只有持續提升產品的安全性和品質,才能為我們的客戶提供最好的服務。

在當今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半導體設備已成為我們日常生活和工業生產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設備的性能和安全性對我們的生活品質、產品的效能、甚至於工業的整體效率都有著深遠影響。因此,為了確保這些半導體設備能夠有效且安全地工作,優質且專業的測試服務變得至關重要。

當您的半導體設備有測試需求時,博翔科技是您的最佳夥伴。我們不僅提供優質的測試服務,而且還以迅速、一站式的服務解決方案,讓您無需分散精力尋找多家服務供應商。我們的團隊由經驗豐富、專業的工程師組成,他們致力於確保每一個測試結果的準確性和可靠性。

我們的服務不僅僅是測試,更是一種專業諮詢和指導。我們會根據您的具體需求和設備情況,提供個性化的服務計畫,幫助您解決從設計到生產過程中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同時,我們還會提供適合您產品的國際標準和法規信息,幫助您適應全球市場的需求。

藉由我們的專業服務,您的產品將能夠符合所有相關的安全和性能標準,提升產品的國際競爭力。無論是歐洲的CE認證,美國的FCC認證,或是其他國家和地區的認證,我們都有能力幫助您完成。這將大大提升您的產品在全球市場的銷售潛力和客戶信任度。

在博翔科技,我們深信品質是產品的生命,安全則是我們對客戶的承諾。我們致力於提供最專業、最高效的測試服務,以確保每一個產品都符合最高的品質和安全標準。透過我們專業的測試服務,我們確保了您的半導體設備在提供最佳性能的同時,也遵守了所有相關的安全規範。

除了確保產品的品質和安全性,我們的測試服務還可助您的產品在市場上更具競爭力。我們理解,在當今的全球市場中,要想成功,一個產品必須具有國際認可的品質標準和認證。因此,我們的測試服務將提供您需要的所有工具,以確保您的產品能夠獲得這些重要認證,並成功進入全球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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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04-23598008#106(國際轉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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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工具機輸入驗證TAF實驗室認證適用的產品範圍非常廣泛,企業應充分了解自身產品所涉及的法規和標準,確保產品能夠符合認證要求,臺中電源線拉力檢驗

在整個實驗過程中,通過TAF認證服務機構能夠為企業提供有效的指導和支持,幫助企業降低風險、節省時間和成本,並提高產品在市場中的競爭力新竹E001溫度檢驗

與此同時,博翔科技也致力於持續改進我們的服務和技術。我們擁有最先進的測試設備和工具,並且我們的工程師會定期接受專業訓練,以確保他們能夠熟練運用最新的技術和方法。我們深知技術的進步和變革是無止境的,而我們的目標是在這個變化中保持領先,以便提供最前沿、最優質的服務。桃園介質耐電壓實驗

博翔科技的任務是成為您信賴的合作夥伴,我們的目標是通過我們的專業服務,幫助您的產品在全球市場中脫穎而出。我們深信,只有通過嚴格的測試和評估,我們的客戶才能製造出最優質、最安全的產品,並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取得成功。當您選擇博翔科技,您選擇的不僅是一個測試服務提供商,更是一個致力於您的成功的夥伴。臺北電源線拉力實驗

在那個山谷走過 我們互不相識 然而幾片花瓣,因風 飄落在我們眼前 那一刻,當你一回眸 對我微微笑 很多事情就從此決定了 這是一個 充滿美麗的邂逅 當我們拾起 那一朵還沒枯萎就飄零的花 年輕的我 如羞澀的蓓蕾 無法啟口 又不經心為你停留 愛原來是這樣澄明和潔凈 我們會不會相互明白 >>>更多美文:現代小短詩

安妮寶貝:少年往事  在大學宿舍里第一次看見晴雪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來自西北某個城市的女孩,是我前世相欠的人。  安,幫我掛蚊帳好嗎。她站在那里,對我溫柔無助地笑。我就爬到上鋪幫她掛。  吃飯一定要等著我呀。我不想一個人去食堂。  一起去逛街好嗎。幫我看條裙子。  除了她天性的柔弱和依賴心,晴雪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孩。漂亮而且單純。  誰都知道,要找晴雪,先找到安藍就可以。  當然,晴雪對我無所不談。有時,她爬到我的床上來,和我擠在一起。她表達她的感情的方式,象一只溫暖的小狗。把頭埋在我的肩上,然后不停地絮絮叨叨地說些廢話。我一直很奇怪她沒有接受那么多男生的邀請。她說,安藍,你不要笑我。我喜歡一個男孩已經有8年了。  瞎說什么,那時你才幾歲。  12歲。我上初一。  他知道嗎?  他不知道。她輕輕地笑。但是他逃不了。我們從初中開始就一直是同學。考的大學都是同一個城市。  也是在這里?  就是理工學院呀。離我們學校就5站的路。以后我帶你去,你幫我看看。  象幫你看一條裙子一樣?要知道我們兩的眼光向來不同。比如我喜歡白棉布裙子,你卻不喜歡。  我取笑她。心里卻感覺落寞。我不知道有沒有一個男孩會讓我悄悄地喜歡上8年。也許是幸福的。  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們一起去了理工學院。在大操場那邊,一大幫男生在打藍球。晴雪說,猜猜看,他是哪一個。我說,最高最帥的那個。其實我一眼就看到一個男生,看過去很平常,卻有一種堅定沉默的表情。很酷的眼神。結果,那兩個男孩一起跑了過來。  晴指著那個男生對我說,這是蘇陽。然后介紹那個帥男孩說,他的同學林鷗。  我記得那個春天午后的陽光,燦爛地從濃密的樹蔭中灑下來。蘇陽認真地看著我,他的眼睛突然使我的心里一片寂靜。  那天我們一起去了校園外面的菜館吃飯。然后又去酒吧打牌。  打千分不是我的強項,但奇怪的是如果我和蘇陽搭對,我們總是嬴,而且一般是雙雙脫手,一下就拿下四百分。打了三局,晴雪就吵起來。不行,不行,你們兩個不能搭一起。真是邪門了。  那就摸牌決定吧。蘇陽說。  摸完大小牌,結果還是我和他一起。  我和蘇陽大獲全勝,晴雪和林鷗請客吃夜宵。然后兩個男生送我們回去。  下周我們要報仇雪恨,林鷗。晴雪笑著說。  我知道她只是想再見到蘇陽。她的感情是沒有任何偽裝的。好了好了。蘇陽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晚上要好好睡個覺。晴雪對他做了個鬼臉。她是快樂的。  深夜的時候下起了雨。我打開手電在被窩里看卡夫卡的小說。突然晴雪在上面伏下頭來,安,我老是睡不著。  要我唱催眠曲給你聽?  不,你背一段詩給我聽吧。我很想聽詩。  我坐了起來,在黑暗的雨聲中關掉手電。  如果你  如果你對我說過  一句一句  真純的話  我早晨醒來  我便記得它  年少的歲月  簡單的事  如果你說了  一句一句  深深淺淺  云飛雪落的話?  晴雪深深地嘆息。她的黑發長長地流瀉下來。我真的覺得快樂,安。我真想你能和我一起體會。  我知道。傻瓜。我伸手摸她美麗的臉。  黑暗中我記得那個男生的眼睛。他坐在我的對面,用眼光示意我該如何出牌。他的每一個暗示我都讀懂。他的每一個表情我都了解。可是我們沒有任何言語。  秋天我們決定去爬山。  可愛的晴雪居然穿了一條漂亮的凱斯米裙子。蘇陽忍無可忍地笑起來,我的小孩子,你是去參加PARTY嗎。晴雪委屈地說,我又不知道是來爬這種荒山野嶺,還以為是有臺階的那種呢。  蘇陽把她的包背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又脫下牛仔外套要她披上。他轉向我,安藍,把你的包也給我。  我自己背吧。沒關系。  我們沿著水流的方向向上面攀爬。到處是茂盛的灌木和樹林。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速度偏快。蘇陽完全被晴雪給困住,離開她半步都難。晴雪不時發出驚嚇的尖叫。林鷗則在前面負責開路,打掉長的枝條和荊棘。安藍,你不要跑丟了。林鷗叫我。不會。我在上面等你們。  在半途我摔了一跤,手被荊棘拉開一個大口子,但終于到達了無人的山頂。爬上巨大的巖石,我坐在最高的地方看遙遠的海面和起伏的山巒,陽光和山風都是猛烈的。這一刻,我知道我可以和自然融為一體。  蘇陽接著抵達。晴雪怕我走散,特意叫他追上來。  你真是讓我吃驚。安藍。爬山的時候比男生還勇敢。  習慣了。小時候養在鄉下外婆家,最喜歡爬到山頂,一個人坐在巖石上看遠方。  你看到過一些什么?  看到我的夢想和失望。  他轉過臉,銳利敏感的眼光盯住我。  短短的一瞬間,我們一起聆聽著風的聲音。我突然流下淚來。  你的手流過血了?讓我看。  不要緊的。一點點小傷。我把自己的手放到背后去。  他不再說話。固執地看著我眼中的淚水。  然后晴雪的叫聲響起來。安,你們在哪里。我們同時轉過身去。  我漸漸沉寂下來。當林鷗約我去看電影時,我第一次答應了他。  在一起說說笑笑,看完一場無聊的電影。  在校門口,這個帥帥的男生對我說,安藍,有時候我希望你是個男孩子。  為什么。  因為你是個男孩的話,我就不用擔心我會喜歡你。  我笑著打他的頭。林鷗認真地看著我,突然說,女孩傻一點會比較快樂。安藍,你會為你的敏銳付出痛苦。  我離開他向宿舍走去。天又下起雨來。  晴雪一個人楞楞地坐在我的床上。安,我們吵架了。  為什么。  他說他其實不喜歡我。她睜著美麗的眼睛,迷惘地看著我。為什么他對我說這些。  我的心里好痛,安。真的好痛。她溫暖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在我的手心里。  我的腦中轟然一響。我找他去,晴雪,別擔心。我把他找回來,他是瞎說的。  安,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她無助地緊抓住我的手。  我昏然地跑到校外,攔了一輛車。走到理工學院的大操場,我看見了暗淡的路燈下,一個獨自在投籃的男生。我在旁邊坐下,靜靜地看著他。然后他向我走過來,雨水順著他的發梢不斷地滴落。他的眼睛固執而沉默地看著我。  就在短短的瞬間,我們讀懂了彼此要說的話。  對不起。安藍。他垂下眼睛。  給她打個電話吧。小女孩受不了這些。  我們一起向電話亭走去。我看著他撥號,等著別人去叫晴雪來聽,然后聽他解釋說他心情不好亂說話。聽他哄她,要她早點睡覺,然后許諾明晚帶她出去玩。然后他掛下電話。  他說,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  他送我到校門外,我們等著車經過。雨越下越大,我們沉默地并肩站在一起。  那天我第一次看見你,你穿著一條白棉布的裙子,光腳穿球鞋。他說,你好象不屬于這個不自由的世界。我看著你,那時我就對自己說,這個女孩你永遠都是得不到的。  可是我幻想有一天我能夠帶你走。我們爬到山頂去看遠方的海。你可以把你的傷口交給我。  我笑著點頭。我說,可是我們當中一直有著一個晴雪。蘇陽。命運把它的手伸過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喪失了自由,我關上了車門。我終于可以讓自己的淚痛快地流下來。  那天晚上,我做了唯一一個(www.lz13.cn)關于蘇陽的夢。好象還是那個春天的午后,在陽光燦爛的大操場邊,蘇陽對我跑過來。短短的黑發在風中飛揚。我看著他離我越來越近,欣慰地發現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晴雪。沒有任何現實。  畢業后,晴雪和蘇陽回到西北他們的家鄉。蘇陽進了一家大公司做軟件,而晴雪做了教師。  晴雪還是常常會有信來,一年后寄來他們的結婚照片。我看到蘇陽的臉,還是有著我熟悉的堅定沉默的表情。晴雪說,蘇陽叫我替他問候你。  我們中間永遠隔著一個人。那次聽一首歌,旁邊的旁邊的是你。突然了解了那種無奈的心情。。  我不再覺得晴雪用8年的時間去悄悄地喜歡一個人是一種幸福。  有些人要用他們一生的時間去忘記一個人。沒有開始。所以也沒有結束。   安妮寶貝作品_安妮寶貝小說_安妮寶貝文集 安妮寶貝:七年 安妮寶貝:一個春天的晚上分頁:123

張承志:波斯的禮物  1  關于豐富神秘的波斯文獻,還是在學蒙古史的時候,最初從翁獨健先生口中聽到的。也許因為它不僅限于元史一隅,而是涉及了中國學術史滄桑變化的大事,以至我至今記得翁先生反復強調的神情。  清末洪鈞(1839-1893,同治七年狀元)出使歐洲德俄奧荷四國,目瞪口呆地發現,洋人還不僅船堅炮利而已,他們利用一種莫名的波斯國史記,在邊疆等一系列領域里高屋建瓴,居然顯得比中國碩儒讀書還多,學問還大。洪鈞意識到,使此等新學問和資料顯于斯世,即是他的使命所在。  當然洪鈞不可能懂得波斯語。即便后來《元史譯文證補》付梓,作序者依然分不清阿拉伯文與波斯文,云“初至俄也,得拉施特書,隨行舌人,苦無能譯阿拉比文者,見之皆瞠目。”洪鈞的讀取發蒙,靠得只是二手的翻譯。他只能用耳朵聽,仗著一伙舌人通事,拗口勞神地一句句譯著霍沃爾特(Howorth)、多桑(C.D′Ohsson)的大部頭蒙古史。就這樣,波斯史料,就宛如夢中影像般地進入了中國的讀書人大腦。而那時,距離直接翻譯如Rashid al-Din Fadl Allah(拉施特哀丁《史集》);若Ta′rikhi Jahan gushai(志費尼《世界征服者史》)等波斯文歷史巨著,還不知道尚要再等多少年時光。  洪鈞是個勤勉學者。靠著轉譯的資料,就在公使任上他已然攤開書本考證起來,歸國時已成《元史譯文證補》三十卷(其中十卷腹稿)。這部書投入北京學界以后,引起了驚雷一般的轟動。頭一次,中國文人不僅對自己視野之蔽塞震驚,而且對一直自傲的煌煌漢學之基礎,也發生了動搖。  這個故事藏著一個簡單的邏輯。蒙古的征服,既然在古代波斯的地域建立了著名的伊兒汗朝,當然就會存在著該朝的史料。那是一種僻遠的存在;它存在,無論你發現與否。更使學人們震動的,是自己對那存在的——麻木的感覺。確實,在13-14世紀的蒙古人眼里,伊兒汗朝和元朝完全是平等的。  翁先生仔細地講,后來元史界怎樣分成兩種潮流。由于洪鈞揭破,又一次以為看見盡頭的人,更加貶低《元史》價值,主張重修元史。于是屠奇著《蒙兀兒史記》,柯紹編《新元史》。《新元史》并被一些人與二十四史并列,是為所謂“二十五史”的來源。而元史界主流卻因“波斯刺激”,開始捉摸史料的局限與時代的局限,開始悟到——任誰重寫也不會獲得完美的元史;粗糙的《元史》,正因其原始的資料性而更珍貴。  從小處說,治蒙元史,或許證補正是方法。自宏觀處講,人們認識到,洪鈞已經開風氣之先,學術的時代已經變了。  何止元史,知識的世界性已經棱角畢露。沒有誰敢笑話洪鈞的“聽譯”。直至翁先生時,呼喚聲還在重復:要懂語言!今后不僅要念西文譯本,更要直接攻讀波斯文原典,要攻下一切蒙古、突厥、阿拉伯各種文字的原始資料,校勘互考,互證互補,以達到新的學術!  人們常對陳寅恪十三歲出國,十五歲公費留學,游遍東西洋,懂一二十種外語的學歷艷羨不已。其實陳寅恪兄弟考取官費、少年留學履歷的背景,是清末官方的識者,對語言劣勢和閉塞的憂慮。  他們甚至決心從兒童抓起,徹底解決語言問題。與陳寅恪同時出國的選派生,那一期便是一百二十名。《多桑蒙古史》等名著的譯者、史學家馮承鈞也是十二歲被端方批準,與四十多名鄂籍同學一起被派留洋的。他先赴比利時上中學,接著就讀巴黎大學和法蘭西學院,一生志在溝通東西。他翻譯的法國漢學家伯希和(P-Pelliot)、沙畹(E-Chavannes)等人的邊疆論著,直至今日不可或缺。  “波斯”引起了一次大學習——而實際上,細心觀察則會感到:當時的發憤,在不覺間悄悄有過一次置換。不知自何時起,追求的對象,卻漸漸變成了西方列強的語言。英法德俄日,從此膾炙人口,而并未見多少人攻讀波斯語。因為,只要精熟列強西文,便可從突厥到波斯,馳騁諸學如履平地。這個現象始自洪鈞,至今未見稍歇。  也許大中華的骨子里,從來就沒有多么尊重過波斯、蒙古、突厥、阿拉伯。從洪鈞以來,中國知識分子忙碌的,大體上只是一個介紹和追攆西方的過程。歐洲又一次被中國人研磨切磋。歐洲列強的思想、文化、方法論、世界觀,都被中國知識分子視為首要,刻苦攻讀,咀嚼再三。  時代的滄桑震動,化解成了技術問題和外語問題。一度激起注意的波斯,和波斯象征的一種道路,又歸回到沉默。百年之后回顧,思想史的這場變動如近代之開幕,它令人感慨不已。再回憶證補元史,那真是細枝碎節。天外雷鳴般的那聲時代的呼喚,已經消失沉寂。  只是,如此姿態是一種弟子姿態,它阻擋了最獨立的思考。歐洲的東方學,在被學習的過程中錘煉得更加博大,也更富于優越感。這一步宛如歷史的注定,它無論如何也得邁出。  2  后來才知道,波斯的沖擊在文學領域也發生過。一如文學界的性格,這兒發生的事,當然毫無元史界的拘謹,它隨意而富于渲染。  我猜,老讀書人更熟悉莪默·伽亞謨的譯名。在他們看來,這一西域怪杰,完全可以與整個的波斯文明相匹敵。確實,這位風流詩人的絕妙“魯拜”,引得中國人譯者如蜂,興而不衰。除了近年譯自波斯文原著的張暉(1988)、張鴻年(1991)之外,從1912年起至1999年,以英譯為底本,染指翻譯歐瑪爾·海亞姆(Omar Khayyam)四行詩(rubai-yat,柔巴依,舊譯魯拜)的中國文人,計有胡適、郭沫若、聞一多、徐志摩、孫毓棠、吳劍嵐、趙宋慶、伍蠡甫、李意龍、潘家柏、黃克蓀、李霽野、黃杲昕、陳次震、孟祥森、虞爾昌、柏麗——恐怕這還是不完全統計。  重譯不厭的一個原因,是由于那個用著方便且大名鼎鼎的、費茨吉拉德(Edward FitzGerald)英譯本。中國人的樂此不疲,也是因著歐洲人的嗜愛無止。多幾本舶來絕句算什么,莪默的歐洲譯本更多:它居然有32種英譯本、16種法譯本、12種德譯本、5種意大利譯本、4種俄譯本;還不算什么亞美尼亞文、丹麥文、瑞典文、土耳其文和阿拉伯、烏爾都文!  放肆的剖白,明快的哲理,鮮活的句子。不知它究竟是莪默的,還是費茨吉拉德的。這些胡姬當爐的妙歌,它挑逗了中國文人的渴望和趣味,教導了他們個性解放的極致。文人們出于驚喜,爭相一譯,寄托自由的悲愿。它不僅是一股清風;對翻譯家們來說,它若是末日洪水才好,他們盼它幫忙,沖毀壓抑人性的舊中國于一個早晨——于是譯筆繽紛,華章比美。  而另一種可能,洞徹波斯以及天下學術大勢、獲得能與歐洲人分庭講禮的世界知識、進而建立更科學的方法論與世界觀的可能——被失之交臂。  看來,歷史提供給中國知識分子的可能性,并沒有盼望的那么大。何止不通“波斯”象征的深重含意,即便對狹義的波斯他們也不求甚解。甚至他們不知“魯拜”之外尚有“花園”“果園”,不知莪默前后,還有哈菲茲和毛拉維。但沒有遺憾的必要,這都是時代的定然。只是,既然連胡適、郭沫若等人都不能參悟“波斯”的意味,那么,一種等待就還要繼續下去。  就譯文本身而言,他們翻譯的,已經很難說還是原來那些柔巴依體的波斯詩歌。例如,最著名的胡適所譯那首涉及“創造世界”的:  要是天公換了卿和我  該把這糊涂世界一齊打破  再磨再煉再調和  依著你的安排  把世界重新造過  此譯被徐志摩以為不雅。徐以新潮詩人的自信,提出新譯如下:  愛啊!假如我能勾著這運神謀反  一把抓住這整個兒塞塵的世界  我們還不趁機會把他完全搗爛  再按我們的心愿,改造他一個痛快  二人都不知道此詩未必是海亞姆手筆。他們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首涉及“天神”的“魯拜”,而且是一個關于造物主的題目。  他們不知道,對于波斯人來說,喚主、指主興嘆,即所謂呼天搶地固然不足為怪,但是取代主和自比造物主——即便對于彈杯縱酒、不守五功、對死板的清規教法恣情嘲笑的蘇菲詩人,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在兩個概念之間,有著一種最后的界限。遣詞造句之際,分寸決定一切。  顯然作者有過沉吟,有過挑剔選擇。神的概念與主的概念,畢竟太接近了。他用了一個祆教用語yazdan(天神),而沒有與Huda(真主)一詞發生干系。深淺輕重,微妙僅在縫隙之間,如邊緣的舞蹈。  就中的滋味才是詩味深處,可惜譯者全然不知。胡徐譯中,諸如“愛啊、再磨再煉再調和、卿和我、你我的安排、還不趁機會、塞塵、謀反”,均為失真之筆。唱和固然愉悅,只是離譜太遠。  言及胡適,或許該多說一句。他應該即便對“莪默”,也具備文化嗅覺。但是他的譯文沒有顯示他提倡的科學性。也許就在這個標志附近,他還失去了代表中國與歐洲大家并立的可能,這才是令人遺憾的事。  有人會說,這是詩集不是賬本。可是人們更有權問:我們究竟是在讀波斯的詩呢,還是在讀英國的詩?如果讀者不是為了消閑,而是企圖拓展眼界了解世界,他們讀到的是什么呢?僅僅是文化的誤解嗎?  我們總以為中華即東方,即東方之最。而波斯卻描述了一種別樣的東方。西方人說東方時用語繁繞,“近的,遠的,最近的東方”。這是什么意思?究竟誰是東方?什么是東方?我們的概念亂了。但西方人,何止莪默的英譯者,幾乎在一切學術領域都能列出成排的響亮名字——他們沒有亂,他們出色地進入了土耳其、阿拉伯、印度,進入了波斯。他們進入了一個個距離他們較近的東方;然后又以“較近東方”的知識,用實證的考釋,用精湛的翻譯,征服了中國——這個最遠的東方,一如莪默之例。  應該抄出這首曾使中國知識人那么躁鬧的小詩,讓人們拼音一讀,品味一下它的音韻。是的,哪怕只是聲音的韻調也好,它畢竟是原文。下面即是這首小詩,拉丁轉寫和漢譯均從簡示意。  Gar bar falakyam dast bodi qun yazdan  若能像亞茲丹神駕御天穹,  Bar daxitami man in falak ra ze miyan  我便把這層天,從中拿掉。  Wa zeno falaki gakyar qinan sahtami  并重新另造一個天空,  Kazade be kame del residi osan  使自由的心兒,快樂如愿。  3  在史學和文學之后——面對著光彩照人的波斯文蘇菲(伊斯蘭神秘主義)詩歌,宗教的范疇終于不能回避了。  其實即便是面對文學或史學,同樣應該強調去理解“文明的心情”。然而只是面對著波斯詩歌、而且面對蘇菲氣息濃厚的波斯詩歌時,愛好者才承認:它們是文學的,它們也是伊斯蘭的。  它們既是簡潔的、自然的、情歌式的;又是雙關的、理念的、宗教式的。它們似是而非,亦此亦彼。它們簡練得無法再刪一字,曖昧得可做相反解釋。翻譯和讀書,在此都不僅是尋找詞匯的對應。詩,在呼吁著讀者和譯者的修養或基礎。沒有新的字母表,人沒辦法翻弄天書。  這種基礎或修養,存在于伊斯蘭蘇菲派的思維和實踐規律——即脫勒蓋提(taliqa)的體系之中。除了學理之外,我特別想說,它在艱辛的歷史過程中,一直被穆斯林實踐著。  但是曖昧雙關的語言的本意,幾乎就等于宗教的機密。而且它也是人最寶貴的心靈。它不是問一問,“調查”一下就能解決的。話題在這兒嚴肅了。  一方是學術帶來的利益,是探聽和利用;一方是宗教的機密,是民眾在歧視和流血中守衛的信仰。或者理解并風雨共濟,或者騙取并加入歧視——知識分子與民眾之間的一種新關系,將隨著如蘇菲研究一樣的、各種非歷史學科的發展,逐漸地變得醒目。  難怪穆斯林不信任莪默魯拜式的譯本。不用說,就教育而言,山野農村的舊式經堂教育,當然無法攀比高等學府。但農民卻可能懂得文學宗教兩不相悖的道理。他們還準確地嗅到了詩歌中的蘇菲味兒。他們以另一種目的,也在一直攀援波斯阿拉伯語的梯子。崎嶇路上,這一攀登已經非常漫長。  遠在14世紀,元朝秘書監的回回館著錄宗教用書目錄時,列有“額史爾”即詩篇一項(A'shir,阿拉伯語,詩)。清代伊斯蘭學者劉介廉的案頭經書中,也有《魯把牙惕》(Rubai-yat)即《魯拜集》一種,只不過并非風靡的那一本。在穆斯林的世界里,詩與經不相悖,詩常常是經典的注解。  所以自王靜齋前后,翻譯《Gulistan》(花園)的作業,在民間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其實與我們這套叢書同時,還有兩種新的阿訇譯本問世(馬克林《古麗斯唐》,新疆版;楊萬寶《真境花園》,寧夏版)。據我所知,對巨著《瑪斯納維》(Masnawi)的民間翻譯,也在不止一所清真寺里進行。  我選了一個典型的蘇菲詩的雙句(bayti),著名的《瑪斯納維》(Masnawi)卷一的第1739(或1784)聯;分別向兩位阿訇(馬克林、楊萬寶)、一位外國蘇菲派研究者(岡田惠美子)、兩位中國波斯文學者(張鴻年、張暉)請教(限于篇幅下面僅引用其中三位譯文)。不用說,他們以前并無交流。  令人振奮的是,兩個生活在僻遠鄉村的阿訇譯文,就基本含義的準確而言,并不比學者遜色。蘇菲詩句的樸素特性,成全著受教育的條件限制的農村人:因為——字面排列的詞匯,是簡明而常見的。直譯于誰都不是太難的事,而其間的深意,又對誰都是同樣的謎。  這是一個深具意味的實驗。也許真的就要開始了,在伊斯蘭神秘主義文學的領域里,農民學者將與大學教授并肩同行。  上句:Dilbaran ra dil,asir-e bidilan  馬譯:“一切的被愛者,俘走了戀人的心,”  楊譯:“失魂喪魄,是因為愛戀者的無心,”  岡譯:“被愛的人的心,是沉湎于愛的人的俘虜,”  下句,即:Jomle ma'xughan,xekar-e axghan  馬譯:“所有的戀人,都是情人的獵物。”  楊譯:“所有的被戀者,是戀人的獵物。”  岡譯:“所有的被愛者,都是戀人的獵獲物。”  在簡練至極的兩個短句里,“dil,心”及它衍生的一批語言的、宗教的近似詞(bi-dilan,無心的)、(dil-baran,掠奪心的,單數為dibar),內涵很難區分,尚未有更狹義的界定。解釋在類似的邊界模糊難辨,詩就難在這里。  譯家們都強調了難點,并提醒說——“主是惟一被愛戀的”(楊萬寶),“被要的是主,愛著的是功修人”(馬克林),“被愛者通常為女性,暗指主;愛戀者通常為男性,修道者”(岡田惠美子)。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都漸漸明白:現在還不是追求完美譯文的時候。還需要一段時間和一些條件。等隱喻走向公開,等異端變得合理,等遭受歧視的思想,成為奪目的參考的時候——蘇菲的詩會顯得好懂。蘇菲的釋義,藏在蘇菲的世界里,如同生活中的詩。在活的蘇菲從內部發言之前,脫離實踐的學院詮釋,僅僅是備注和猜想而已。  在新的時代,遲早會出現民眾的文明發言。這是潛在的暗涌,新起的風潮。文明解說和代言資格的問題,民眾的文化權利的問題,也可能——就在這個對波斯語蘇菲詩歌的翻譯作業中,破土而出,登上大雅之堂,以新世紀的進步的名義,成為未來學術的主題。  洞知的掌握,是準確譯文的前提。在缺乏這種前提的時候,最好的翻譯,是直譯、硬譯,哪怕一詞一字地“對仗譯”。魯迅說,“寧信而不順”。他的意思是:信、達、雅談何容易,最根本的規矩是忠于原著。優先的是原著的詞句蘊含,而不是譯文的詞章習慣。許多句子和詞匯,必須新造或硬造,就像唐譯佛經,元譯上諭。  我想,魯迅的翻譯觀,對這個時代的阿拉伯波斯文蘇菲詩歌的翻譯,簡直可做門規家訓。是的,在境界升華、掌握降臨之前,譯筆文采的幾分長短,其實大可忽略不計。  4  對維吾爾的文化參考,只能簡略提及了。不得不說,直至今天,我們還沒有條件,對比研究波斯寶藏的漢譯本與維吾爾語譯本的異同。  要備忘于此的,是一些基本的文化史觀點。因為孤立自大的研究,就如同昔日的新編元史;最終,會因為狹窄的視野,導致自己勞作的浪費。  波斯阿拉伯的文明曾經覆蓋過,并對維吾爾實現過文明的提升。從人的姓名,到衣食住行,到社會結構及道德準則。至于文學和詩,則從柔巴依等格式,到思維詩路,都濃重地罩著波斯阿拉伯的影子。包括嘲戲的風格,包括海亞姆式的對教條的調皮口吻。至于dilbar,那是維吾爾女孩的常見的名字,它的普及,意味著維吾爾對波斯詩歌,早有某種普及的理解,依我看,維吾爾人把dilbar主要釋為“美人”,其精度要高出前述譯本。  直覺提醒我們,從大義的讀解到措辭的細微,參考維吾爾文化,無疑都將是一條捷徑。只是這個“東方”比波斯更近——因此也就離我們親愛的學問更遠。其實,按照學問的基本規則,在沒有經過維文譯本的對校互勘之前,對波斯詩歌的研究不能稱做完全。  在維吾爾的綠洲上,我們追逐的波斯的實質,不僅存在,而且活著,在生活中俯仰皆是。它被全面地移植于此,像一株株魔力的葡萄。  5  有趣的是,自波斯的刺激發生以后,無論在史學界還是在文學領域,中國又都經歷了一次類似的質變過程。就途徑(文字)而言,這場認知都繞行了經由歐洲的路線;就后日的結果而言,也都發生了中介媒體的反客為主:一場對未知文明的探究,最終成了英文的舊課。  雖然自洪鈞以來,史學界熬盡燈油,用放大鏡在字里行間尋覓,但他們對波斯史籍的歷史觀點不屑一顧。一種潛意識不知何時植入了大腦——要的只是波斯腳注,無所謂什么穆斯林史學。一種潛臺詞是,只要讀懂西方大師的嚴謹譯文,考據癖好就可以滿足。難道,你還以為你能追上伯希和嗎?  文學方面更不勝例舉。正如近年愈是對拉丁美洲無知的人,愈對拉美文學爆炸津津樂道一樣——海亞姆雖引起了那般的文人騷動,卻沒有影響他們對自己知識結構的反省。反之,應當說,在對“莪默”的渲染中,已經多少能辨出一絲對穆斯林方式的不敬。  學科的停滯,是對(www.lz13.cn)文明歧視的懲罰。其實,歐洲人正是因為如饑似渴地吸收了地中海彼岸的、從波斯到印度的文化營養,才顯示出那樣的眼界和生氣。  在胡徐的軼事和譯文里,被更準確地翻譯了的是他們自己。他們譯筆的價值也在于,在數行之間,活靈靈有一張那個時代的、知識分子的自畫像。  寫這篇札記的時候,正值湖南文藝出版社策劃出版波斯文庫。在我看來,這又是新的一次——繼洪鈞以來的,對我們擁有的知識體系的反省和摸索。可是我們已經不敢輕易歡呼;百年的歷史教育說,看是簡單的求學,實踐起來,卻常有難以理解的波折和轉向。  我不禁憶起蒙古史的往事,憶起年輕時聽說的“波斯”。時過二十年了,我依然在細細品味——是的,它究竟意味著什么呢?波斯的禮物,它勞人心神又使人神往,像一個蘇菲的隱喻。  不管再反復幾次吧,直接面向各種文明的,面向各種價值的探求,已經愈來愈認真地邁開了步子。雖然我們不敢急于歡呼,但感觸是切膚的:歷史正在緩緩地進步。  1999年5月 張承志作品_張承志散文集選 張承志:雪路 張承志:大坂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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